近年来,随着全球含糖饮料的消费量不断增加,含糖饮料成为食品领域热点关注内容。《中国居民膳食指南科学研究报告(2021)》显示,中国的糖消费量呈逐年增长趋势,其中,含糖饮料及乳制品占城镇人口糖消费量的42.1%[1]。过量摄入添加糖已被证明对人体的糖脂代谢系统以及多种代谢相关疾病有着显著的负面影响,这一现象引起了研究人员和专家的广泛关注,并成为公众讨论的热点话题。
中国高度重视肥胖与慢性病防控,在《“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提出强化覆盖全民的公共卫生服务,实施慢性疾病综合防控战略。紧接着,2019年国务院发布《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提出积极推动在食品包装上使用“包装正面标识(front-of-package,FOP)”信息,帮助消费者快速选择健康食品的行动计划。因此,我国处于实施“健康标识”相关含糖饮料警示措施的关键时期。目前,我国对现存含糖饮料警示措施及其运作机制和实际效果的深入分析与系统性梳理仍显不足,相关领域的研究和评估工作尚处于初步阶段。因此,本文对国内外有关含糖饮料的研究进行了梳理和总结,用可视化的方式来展现这一研究领域的研究状况与发展趋势,并利用知识图谱对其进行较为全面的梳理与分析,在此基础上探讨了国内外对含糖饮料警示措施的实践与探索,为如何制定更加符合中国国情的体制与管理方式提出了建议。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科学网(web of science, WOS)和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ternet, CNKI)为主要数据来源。登录WOS官网,设置时间为2014—2024年,检索“sugar-sweetened beverages”,选取相关度最高的前200篇有效文献进行分析。登录CNKI官网,设置日期范围为2014—2024年,检索“含糖饮料”,选择检索范围为中文文献,选取相关度最高的前200篇有效文献进行分析。通过在WOS中搜索得到的英文文献以及在CNKI中搜索得到的中文文献,对国内外有关含糖饮料的研究状况进行了全面的可视化分析。
1.2 研究工具
利用Citespace 6.3.R1、VOSviewer 1.6.20分别对中文和英文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并使用Excel 2021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柱状图的绘制,对该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情况进行了全面的分析。CiteSpace是一款利用Java语言编写的信息可视化软件,主要通过对某一特定领域的文献进行定量测量,寻找学科领域演变中的关键路径和知识拐点,并且通过可视化图谱的构建,揭示学科演变的内在机理,探测学科发展前沿[2]。VOSviewer是一款能够对文献数据进行分析的知识图谱软件,其主要功能为通过文献知识单元的关系构建和可视化分析绘制科学知识图谱,从而展示知识领域的结构、进化、合作等关系,可对大规模网络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同时从不同的文献源中获取和输出信息,并在此基础上生成可视化图谱[3]。
1.3 研究方法
本研究利用WOS和CNKI中的“分析检索结果”功能,对检索得到的相关研究论文进行统计分析。采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从论文的发表年份、数量、关键词、作者、机构、出版物等方面进行统计和分析。使用Excel 2021软件制作文献发表量变化趋势图,并利用Citespace 6.3.R1和VOSviewer 1.6.20文献计量分析软件创建可视化图谱,分析该领域的研究概况和研究热点。
2 结果与分析
2.1 论文产出趋势
对WOS所检索到的5 563篇文献和CNKI所检索到4 533篇文献按照年份进行统计,结果如图1所示。图1-A展示了WOS中2003—2023年发表论文的数量,每3年为一个分组,共7组。在2003—2023年,论文发表量呈逐年上升趋势且2003—2005年的论文发表量显著低于2021—2023年期间。同时利用指数函数对今后相关研究的论文发表量进行了预测,结果显示相关领域论文发表量将不断增加,并最终达到较高的水平。图1-B展示了CNKI中2003年至2023年发表论文的数量,每3年为一个分组,共7组。随着时间变化,每3年间相关主题的论文发表次数持续增长,从2003—2005年的29篇增长到2018—2020年的1 306篇,但在之后的2021—2023年略有下降。
A-WOS年均发文量与指数预测线;B-CNKI年均发文量与指数预测线
图1 WOS和CNKI年均发文量与指数预测线
Fig.1 WOS and CNKI annual average publication and index forecast line
2.2 研究状况
关键词能体现出论文各主题间的联系,是对文章的中心思想的核心概括。通过对关键词的分析,能够直观地了解相关领域内的关键词热点,以及它们在时间序列上的演化趋势,从而进行下一步的讨论与研究。本文通过VOSviewer 1.6.20软件和Citespace 6.3.R1软件对主题相关度最高的WOS和CNKI前200篇论文的关键词进行可视化聚类分析。
2.2.1 关键词共线分析
本研究采用VOSviewer和Bibliometric对WOS检索到的论文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对CNKI核心合集中检索到的文献使用Citespace 6.3.R1对中文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对图2-A和图2-B的关键词共线图分析得出,除含糖饮料之外,发现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主要有:肥胖、摄入量、儿童、超重、青少年、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税等。因此,目前对含糖饮料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含糖饮料摄入与超重和肥胖的关系、评估超重和肥胖人群中含糖饮料摄入的决定因素、含糖饮料摄入对儿童和青少年的影响、含糖饮料摄入与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等慢性疾病的关系等方面。除此之外,目前通过制定与含糖饮料相关政策从而预防慢性疾病的研究也越来越多。
A-WOS关键词共线图;B-CNKI关键词共线图
图2 WOS和CNKI关键词共线图
Fig.2 Colophony of WOS and CNKI keywords
CNKI中文文献及WOS英文文献中出现的高频关键词如表1所示。通过对CNKI的中文文献中出现的肥胖、糖尿病、超重、添加糖、儿童、学生等高频关键词以及对WOS英文文献中出现的obesity(肥胖)、consumption(摄入量)、children(儿童)、health(健康)、adolescents(青少年)等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可以得出中文文献和英文文献的关键词类似,均是对含糖饮料与肥胖、超重以及慢性疾病之间关系的研究。
表1 中英文文献高频关键词
Table 1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Chinese and English literature
序号中文文献英文文献关键词频次中心性关键词频次连线数量1含糖饮料1371.38obesity633672饮料190.03consumption452583儿童180.08sweetened beverages452864学生140.02sugary drinks331795超重130.03sugar-sweetened beverages281686肥胖120.01children281977肥胖症120.12food271498糖尿病90.00health231519回归分析80.02adolescents2212710添加糖70.00adults22155
2.2.2 作者分析
利用VOSviewer 1.6.20对WOS中文章的作者信息进行了可视化分析。WOS文献作者共现图如图3-A所示,WAKEFIELD Melanie在相关领域共发表9篇文章,是发表数量最多的作者。同时DIXON Helen(7篇)、SCULLY Maree(7篇)及GRUMMON Anna H.(7篇)也在该领域发表相关文献较多。聚类内部联系紧密,但聚类间联系松散,关联度低。
A-WOS作者共线图;B-CNKI作者共线图
图3 WOS和CNKI作者共线图
Fig.3 Colophony of WOS and CNKI author
以 Citespace 6.3.R1为工具对中文期刊的作者进行了可视化研究,共254个结点,453个连线,网络密度为0.014 1。图3-B显示CNKI中主要以马冠生、张婷、伍晓艳、何海蓉等为连接点,并呈聚类分布。在这些作者中,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马冠生教授发表了8篇论文,是发表数量最多的作者。同时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何海蓉(3篇)和张娜(3篇)与马冠生合作较为密切。
2.2.3 机构分析
利用VOSviewer 1.6.20软件对WOS数据库中的发文机构进行详尽地统计分析,得到WOS机构的共线图,其中发文数最多的机构是Canc Council Victoria(维多利亚癌症委员会)(12篇),表明维多利亚癌症委员会是含糖饮料领域研究的重要力量。Canc Council Victoria、Harvard T.H.Cha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哈佛大学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Mental Hygiene(纽约市健康及精神卫生部)、University of Connecticu(康涅狄格大学)合作较为密切。
通过Citespace 6.3.R1对CNKI发文机构进行分析,发文机构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健康所为首,共计发文11篇,其次是四川大学华西公共卫生学院(3篇)和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营养与食品卫生学系(3篇)。
2.2.4 出版物分析
对WOS和CNKI发文出版物进行分析,能够把握该领域内的学术期刊分布情况,表2和表3详细展示了主要期刊发表论文的数量。WOS中相关领域的文献发表量排名前五的杂志分别是英国医学期刊(BMJ-British Medical Journal)、食欲(Appetite)、营养素(Nutrients)、行为医学年鉴(Annals of Behavioral Medicine)和公共卫生营养(Public Health Nutrition)。在这些期刊中,以英国医学杂志为最高,被引用次数最高,为163次,占文献总量的8%。CNKI在此领域发文最多的期刊分别是《中国学校卫生》(21篇)、《心血管病防治知识(科普版)》(13篇)、《中国食物与营养》(9篇)和《卫生研究》(8篇)。
表2 高文献产出量的英文期刊
Table 2 English journals with high literature output
序号期刊名称文献产出量/篇占总文献量比例被引频次1BMJ-British Medical Journal168%1632Appetite105%1383Nutrients105%644Annals of Behavioral Medicine94.5%05Public Health Nutrition73.5%123
表3 高文献产出量的中文期刊
Table 3 Chinese journals with high literature output
序号期刊名称文献产出量/篇占总文献量比例被引频次1《中国学校卫生》2111%1832《心血管病防治知识(科普版)》136.5%113《中国食物与营养》94.5%564《卫生研究》84%168
2.2.5 国家分析
对检索到的相关文献进行国家共现分析。美国(76篇)、澳大利亚(23篇)和英国(18篇),这些国家因其丰富的学术资源和活跃的研究氛围,成为了相关文献出版的重要来源。目前,中国在这一研究方向上的论文产出相对较少,因此我们应当积极寻求国际合作,与其他国家展开更加深入的研究工作。通过这种方式,不仅可以丰富和深化现有知识体系,还能拓展研究的视野和深度,从而推动整个领域的发展和进步。
3 研究热点
通过关键词共线分析得出,当前对于含糖饮料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含糖饮料与超重和肥胖以及含糖饮料与慢性疾病之间的关系两个大方面。
3.1 含糖饮料与超重和肥胖之间的关系
国内外对含糖饮料与肥胖关系的研究已持续多年,形成了丰富的研究成果,探究对象涵盖各种族人群,研究结局既包括超重、肥胖的发生,也包括身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 BMI)、腰围和脂肪量等指标的变化。林元杰等[4]通过对国内外含糖饮料引发儿童肥胖机制的相关横断面、队列、干预研究以及数学模型、公共政策研究进行系统文献分析,得出含糖饮料通过增加能量摄入和影响胰岛素水平进而导致肥胖;沈丽萍等[5]通过探究摄入不同频率含糖饮料的6～17岁正常体重儿童青少年体格和糖脂代谢指标的差异,发现含糖饮料高频摄入可能与正常体重1～5年级学生较高的总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和6～12年级学生较高的体重有关;GALLAGHER等[6]评估了2 665名希腊学童的样本,评估了身体成分、人体测量参数、饮食摄入量和血清皮质醇数据,并观察到高含糖饮料摄入量与内脏脂肪组织之间存在正相关;ZHENG等[7]研究了儿童年龄段服用含糖饮料与成年早期体脂变化之间的关系。与含糖饮料摄入量没有增加的儿童相比,从9岁到15岁增加含糖饮料摄入量的儿童从15岁到21岁的腰围和BMI增加幅度更大。
3.2 含糖饮料与慢性疾病之间的关系
过量摄入含糖饮料不仅会增加肥胖和超重的风险,同时会增加患肥胖相关代谢综合征、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等慢性病的风险。MALIK等[8]的研究也发现了含糖饮料摄入与2型糖尿病之间的关系。研究表明,与不摄入或少摄入含糖饮料的个体相比,含糖饮料摄入量高的受试者患2型糖尿病的风险高26%;LI等[9]最近评估了中国城市儿童和青少年服用含糖饮料与代谢综合征风险的关系,结果表明,与未服用含糖饮料的受试者相比,服用高含糖饮料的人患代谢综合征的风险更高;FARHANGI等[10]发现与低含糖饮料消费者相比,高含糖饮料消费者患高血压的可能性高1.36倍;WELSH等[11]报道了添加糖的消费与多种心血管风险标志物之间呈正相关。
通过以上分析发现,各国对“含糖饮料”的调查与研究日益增加,而研究结果显示,含糖饮料的摄入与超重、肥胖以及一些慢性疾病密切相关。鉴于居民含糖饮料摄入过多问题已引起世界许多国家关注,亟待通过有效控糖措施,提高我国居民对过度摄入含糖饮料危害的认识,并减少相关消费。
4 国外对含糖饮料摄入的警示措施——健康标识制度
“健康标识”制度作为一种非经济警示干预手段,可以有效调控含糖饮料摄入量。ACTON等[12]研究发现,与那些没有看到FOP标签的人相比,看到FOP标签的的参与者购买的饮料含糖量减少了11%。VANEPPS等[13]发现在控制饮料购买频率的情况下,在4种警告标签条件下,选择加糖饮料的青少年明显少于无标签条件下(77%)。另外一项研究发现,与无标签相比,在警告标签条件下为孩子选择含糖饮料的父母要少得多[14]。因此,“健康标识”制度作为一种代表型的非经济学警示干预手段,在调控含糖饮料摄入量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4.1 “红绿灯”(multiple traffic lights, MTL)标签系统
2004年,英国食品标准局(Food Standards Agency, FSA)提出了MTL标签系统并在英国开始实施[15],现在已经被英国与爱尔兰所采用。根据英国食品标准局相关标准,这种系统评价了100 g或100 mL食品中的负面营养素(饱和脂肪酸、脂肪、糖、盐等)的含量,并据此把它们划分为高、中、低3个等级,进而用3种交通信号灯的红、黄、绿3种颜色来标识。绿色越多,红色越少,说明食物越健康,越有营养价值。MTL标签系统旨在提醒消费者,尽量避免购买含负面营养成分较高的食品,以帮助他们购买更加健康的食品[16]。MTL标签的优势是将食品的健康水平信息更形象地传达给消费者,从而引导消费者在购买食品时做出更健康的选择[17]。
4.2 健康星级评分(health star rating, HSR)标签系统
HSR是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于2014年开始自愿实施的标签系统[18]。该系统通过对食品中7种营养成分[热量、钠、饱和脂肪、总糖、蛋白质、纤维、有益健康的食物(包括水果、蔬菜、坚果、豆类等)]的含量进行精确统计,依据其预防疾病和保健效果,将其评为0.5～5星[19]。2016年新西兰大约有5%的产品应用了HSR标签,2018年上升到了21%。有调查表明,尽管经过健康星级评分的食品价格比未进行标注的高3.7%左右,但澳大利亚消费者更倾向于选择标识有健康星级评分的食品[20]。
4.3 营养评分(Nutri-Score)标签系统
许多欧洲国家早已开始实施Nutri-Score标签系统。Nutri-Score是一种5色包装标签,旨在简化营养评级系统,并展示食品的整体营养价值。Nutri-Score评估食品中100 g或100 mL食品样品中脂肪、盐、糖和能量的含量,并将食品分为5个健康等级,从亮绿色的A到深红色的E。该分类以营养成分为基础,依靠英国食品标准局的营养分析系统来判断食品是否健康[21]。自2017年以来,Nutri-Score已被法国、比利时、瑞士、德国、卢森堡和荷兰等多个欧洲国家自愿采用[22]。
Nutri-Score标签系统在法国很大一部分商店和产品进行了推广实施。比利时和西班牙在2018年、德国在2019年都推出了Nutri-Score标签系统,这一做法在消费者中获得了广泛的认可。根据食品产品数据库资料显示,比利时有28个品牌736个产品、法国有177个品牌2 926个产品、西班牙有16个品牌128个产品贴有Nutri-Score标签[23]。
4.4 警示型标签(warning labels, WL)系统
2016年,智利开始对含糖饮料进行强制警示标识管理,并规定了饮料中某些成分“高”含量的阈值,例如:饱和脂肪(3 g/100 mL)、热量(70 kcal/100 mL)、糖(5 g/100 mL)、钠(100 mg/100 mL)。一旦食品超过阈值,则均需在外包装上标识八角形黑色警告标志,从而标明该产品的“高热量/饱和脂肪/糖/钠”信息。智利对含糖饮料进行警告标示并对含糖饮料征收税收后(截至2017年12月),人均含糖饮料消费减少了22.8 mL/d,下降23.7%[24]。
4.5 饮料分级制度
糖尿病在新加坡是一个严重的健康问题。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预计到2050年新加坡糖尿病患者将达到100万人[25],而高糖摄入会增加肥胖和糖尿病的风险。2021年的一项调查分析发现,与含糖饮料摄入量较低相比,含糖饮料摄入量较高会使患糖尿病的风险增加51%[26]。然而新加坡人平均每天消耗58 g糖,其中有一半以上来自饮料[27]。新加坡政府在仔细考虑了公众、行业专家和利益相关者的反馈意见,并审查了现有的海外和本地的证据后,决定对营养级饮料引入强制性营养标签和广告禁令。这些措施旨在帮助消费者识别含糖量和饱和脂肪含量较高的饮料,减少广告对消费者偏好的影响,从而鼓励消费者做出更明智、更健康的选择。
新加坡的饮料分级制度是根据每100 mL饮料中含添加糖以及饱和脂肪的量来定的。在100 mL饮品中:含糖量≤1 g,且不含甜味剂,饱和脂肪量≤0.7 g,为A级;含糖量为1～5 g,饱和脂肪量≤1.2 g,为B级;含糖量为5～10 g,饱和脂肪量≤2.8 g,为C级;含糖量>10 g,饱和脂肪量>2.8 g,为D级。营养等级为“A”或“B”的营养等级饮料可以不标出分级或者写“较健康选择”的标签,营养等级为“C”或“D”的营养等级饮料必须在预包装产品的包装正面标有营养等级标志。营养级饮料中的配料必须在菜单、海报、标志和其他材料上标明糖含量声明。且禁止在所有媒体平台投放“D”级营养级饮料广告[28]。
5 我国对含糖饮料摄入的警示措施——“健康标识”制度
2013年1月1日,我国正式实施了GB 28050—2011《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预包装食品营养标签通则》。此外,中国营养学会发布了《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预包装食品营养标签通则》(试行)(2017年10月),对油、盐、糖含量低的食品标示“健康选择”图标。《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预包装食品营养标签通则》中明确指出,鼓励生产商在预包装食品的包装正面,以图形等方式对产品营养成分表进行补充说明;当食品中脂肪、钠、糖含量符合预包装食品“健康选择”标识规范(T/CNSS001—2018)时可以使用“健康选择”标识。此外,我国在《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2019年7月)明确提出,要大力推广在食品包装上使用FOP信息,以便于消费者在较短的时间内选择相对较健康食物[29]。《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预包装食品营养标签通则》(GB7718—2011)在2021年正式发布,该项措施对提高国民健康素质、预防慢性疾病的发生和落实《“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具有重要意义。
5.1 深圳
深圳已于2021年推出“健康标识”。深圳卫生部门表示,《深圳经济特区健康条例》是我国第一部卫生“基本法”,自2021年1月1日开始施行,并同步发布了《深圳市酒精饮料碳酸饮料健康标识制作标准和设置规范(试行)的公告》。其中有8款标识,5款标识符号。针对碳酸饮料主要有3种标识:儿童青少年不喝或少喝含糖饮料标识、每日添加糖摄入限量标识和长期过量摄入添加糖健康标识。
5.2 上海
上海向社会公开征求对《含糖饮料健康提示标识的制作样式及设置规范(征求意见稿)》的意见建议。在含糖饮料健康提示标识的制作样式及设置规范(征求意见稿)中,有3种含糖饮料的健康提示标识,即“长期过量摄入添加糖健康提示标识(红色标识)”、“每日添加糖摄入限量提示标识(橙色标识)”和“饮料选择指导提示标识(绿色标识)”。红色标识建议“不喝或少喝含糖饮料”,橙色标识提醒“每日添加糖摄入少于25 g”,绿色标识引导市民“看懂营养成分表”,指导消费者优化消费选择,理性选择饮品。
6 结果与讨论
本文采用Excel 2021统计软件,借助VOSviewer 1.6.20和Citespace 6.3.R1分别对Web of Science和CNKI检索到的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知识图谱对含糖饮料的研究概况和研究热点进行了较为全面总结概述。通过系统分析可知,含糖饮料摄入可增加超重和肥胖的发生风险,从而进一步增加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等慢性疾病的发生风险,加重疾病负担。居民含糖饮料过多摄入问题已引起世界许多国家关注,并纷纷采取相关措施控制其摄入。“健康标识”制度作为一种非经济学干预手段,可以有效调控含糖饮料摄入量。目前国外已出现措施:英国与爱尔兰采用“红绿灯”标签系统;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采用健康星级评分标签系统;欧洲国家采用营养评分标签系统;智利采用警示型标签系统;新加坡采用饮料分级制度等。我国部分地方政府也在“健康标识”制度采取了相关尝试,如上海和深圳。
目前我国并没有针对饮料“健康标识”制度做出统一的评判标准。如何引导消费者正确解读和了解“健康标识”的内容,并根据这些信息来引导他们进行科学、合理的消费,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需要从政策、监管、执行到产品生产层面,保证信息的完整性和准确性,权衡各方利弊,确保制定的标准科学合理,并结合每种“健康标识”的属性、市场实际情况和行业发展趋势,探索出更适合中国国情的制度和管理方法,以指导消费者的选择,并鼓励饮料行业重新配方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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